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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河边走一走

发布时间:2020-11-25 信息来源:特殊学校 责任编辑:教育局

我喜欢到河边走一走,常常一个、二个人,偶尔多个人。河边的行走可以驱散我心中的阴霾。
    深秋河边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,小路左边是深绿的菜畦、右边是一排高大的白杨树,下面是一条不十分宽阔也不太干净的河流。菜畦越来越不整齐,也就是说种菜的菜农越来越少。嫩绿的蔬菜其实特别令人赏心悦目,有时甚至让人垂涎欲滴,但因为菜园斑驳陆离,硬生生便有了些许荒凉与冷漠。
    右边的白杨树倒是很有情意,每天飘飘扬扬的落着树叶,在风中袅袅娜娜,很有大家闺秀的风采,让人不禁联想到杨贵妃及她的《霓裳羽衣曲》,那歌舞升平的景象就开始繁衍……树下是卑微的小草,大多数泛黄,但菊花星星点点开着,很有种仪式感,如农村倔强的村姑,质朴健美而颇具东方神韵。一大丛一大丛的是蓼兰,穗抽得很高,花开得尖尖细细,很有冷艳美人的风骨。偶尔从水面飘过的如放排似的是水葫芦,那种场面一般伴随着汹涌波涛,那是大雨过后河面才有的场景,绿绿翠翠,有时还有天蓝色花朵的装饰,气势宏伟而壮阔,让人不禁遥想刘三姐对歌时的场景:美丽多情而又充满着凶险与狡诈。象这样响晴的初冬日,自然有许多人在河边钓鱼。
    河边的钓鱼人演绎着永远不败的风景。凡是可以散步的日子,一定有钓鱼人踞守在河边。他们一心一意盯着河面,半天可以不说一句话。偶尔问及他们的收获,最多时是淡然一笑,有时是你问一句他答一句,好象寺庙中的和尚、道士,讳莫如深。
    很多日子可以碰到农人们在田间劳作。农人比钓鱼人好说话,只要你有兴趣,他们一般都会和和气气的跟你说,好象久旱逢甘霖,说一说他们就乐了。有一次我们碰到一个83岁的老头子,他放下锄头专门等在路边,就为了等我们返回时跟我们说上几句话,而他所谈的,竟让我们有点瞠目结舌:食色性也,他谈性时竟眉飞色舞,好象吃了不老神药——新时代的“天山童佬”么?老顽童周伯通么?还是……
    当然散步时最好看的还是观赏“瀑布”。大雨过后,梅子坝的瀑布如一道长长的门帘,汹涌而澎湃,虽然只有三五米高,但却有三五十米长,加上轰隆隆的“雷声”,竟让我误以为到达了黄果树景区,可惜此地氤氲得不够,也就没有了迷迷离离的感觉。
    坝下边偶尔有家鸭,看着它们吃食,你会以为水中尽是美味佳肴,间接的你可能会想入非非——可恶的人类。能看到河里游动的小小的野鸭,那是一大幸福事。那可是精灵古怪的动物,小不点一会儿钻进水里,一会儿倏忽远游,一会儿却消逝得无影无踪,让你好一阵怅惘。乌龟在河桩上晒太阳,仅一点声音,它就滑向了水里,比兔子还精明。偶有乌龟爬到岸边晒太阳,那它一定是“洋”龟,刚被放生不久,还“水土不服”。
    我们其实也有点“坏”,有时偶尔会在河岸边的果树上摘一个两个桃子,一粒两粒杨梅,一颗两颗桔子……“窃”来的东西永远特别有味,只是有点辱没斯文,因为我们毕竟不想做孔乙己。
    有很多次我们在河岸边行了很远,路并不好走,但因为相互间说说笑笑,加上成人故事的戏谑,以及“内幕消息”的意犹未尽,所以即使汗流浃背、唇干口燥,甚至需“披荆斩棘”,过渡冬田(软泥田),我们也在所不惜,跌跌撞撞满身蒺藜就走到了绿汀大道……
    徐志摩在《再别康桥》中说:“轻轻的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的来;我轻轻的招手,作别西天的云彩。”志摩不想作别康桥,我们也不想作别小河。如同我们一样的大有人在,如那静静徘徊在河边的戴鸭舌帽的女人;如那静静的牵着手的一对中年夫妻;如那静静的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某某某某人……
    ——河边的路其实并不太好走啊!


(作者:邵东市特殊教育学校  王振华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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